龙与少年游

【王杰希x肖时钦】碑上鸟 2


碑上鸟 2

何来满腹闲愁,难觅一眼风流。

王杰希的手修长,作出一个期望合作的姿势,肖时钦敏锐地看见他虎口上明显的茧——长期使枪藏不住的印记。

不用了,他顿了顿,配以一个礼貌的笑容:谢谢王长官。

很淡的笑容,在他尚未清洗干净的脸上一闪而过,客气又诚恳的表达了他的拒绝。

肖时钦五官端正,轮廓干净,虽然脸上仍脏兮兮的,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神色明朗,不带一丝阴霾,莫名的像被什么触动,王杰希眨眨眼,也笑了,收回手回复公事公办的口吻。

不客气,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面。

肖时钦恩了一声,记起工具包没带,转身去收拾工具,尸体已被清理走,光滑的地板上血迹还没来的及打扫,肖时钦手微微颤抖,面不改色的收拾好东西,仔细的拉上拉链。

他不能忘记那个人离开这世间前对他说的谢谢,尚留一寸气息的生命,转瞬被一颗子弹毫不留情的夺走。因为那个人是日本人……日本人又怎么了,人分三六九等,日本人也分渣滓和好人的!

走了啊,王部长,你们忙。肖时钦颇有诚意的挥挥手,心里却想的是,不要再遇见了。

王杰希保持双手插兜的姿势,一直看着他做这一切,突然问:你多大了。

肖时钦不明所以,却还是照实回答。

三月生的,年一过,便二十了。

王杰希点点头,没再说话,也不再看他,肖时钦把背包紧了紧,直直的走出去,没有再回头看一眼。

少年穿着灰扑扑的衬衣,却掩不了挺拔的身材,步子极稳,正如王杰希长期观察得出的结论:谨慎,睿智,心志坚定。仿佛一块尚待打磨的玉石,正好运用在国民政府的刀刃上。

无数人的牺牲所磨成的利剑,剑出鞘,破开长夜。

还是个孩子啊。王杰希若有所思。

地上已经被清洁干净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有人开了窗,空气中带着料峭的寒意, 调查部部长向窗外望去,只看见密布的阴云沉沉的压下来,仿佛也压在他心上。
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
此时的南京,尚处于暴风雨之前的平静。

一夜辗转反侧后,肖时钦决定离开南京。哪里都乱,哪里都安不下一张安稳的饭桌,但中国之大,总会留有一块不起浪的地方,去上海,去香港,势力均衡的地方反而不会起大冲突。如果真的乱了,他就往深山老林走,去贵州亲戚家窝着,正好去试试他刚构思的水利风车。

去哪都好,总比留在南京被人摸清老底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无妄之灾来的心安。肖时钦愤愤的想,啪嗒一声关好行李的拉扣。

昨天下班时他就递交了辞呈,本来准备一走了之,结果早上管事的突然登门拜访,再三挽留,最后只无奈的说,就算真的要走,也请多留几天,等审批下来,新的维修工过来接班,不然车站运营会受到影响。

肖时钦本不是强人所难的人,现在也不是任性的年纪,虽然有点无奈,但只能答应,管事应允,在审批下来之前,他每天去上半天班就行。

那就多留几天吧,肖时钦看着房间里各种铁路局带回来的齿轮废料,机械小零碎,想着,就这几天把带不走的都运到小学去,给同学们留个纪念。

扶轮小学,至1917年山西大同第一所扶轮小学建立后,全国各地纷纷效仿,凡国有铁路沿线小学一路冠以此名,一是取其“公益教益”之意,二有扶助铁路事业发展之意。

世态不平,学校里学习的孩童日渐稀少,勉强凑起一个班,还剩几个混口饭吃的老学究和一个愤世嫉俗的女校长。有校长在外招惹是非,战火迟早也要引到这最后一片净土上。

肖时钦一边忧心学生未来的发展,一边抱着巨大的箱子进到办公室,箱子很庞大,他只能用脚踹开门,声音过于巨大,惊动了里面本来一直在打旽的人。

王杰希靠在古木雕花窗边,冬日的阳光斜斜的照在他身上,光线中浮动着细小的粉尘,让这一幕看起来有些不真实。

需要帮忙吗,他似乎心情还不错,一扫昨天偏冷的口吻,听起来居然还很温柔。

而这温柔的声音在肖时钦听起来不异于晴天霹雳,突然见着个人心都要跳出来了,有鬼啊!这鬼还是昨天给了他不小惊吓的人。

你你你你你……肖时钦连话都不会说了,放下箱子,颤抖着指着对面那个一脸悠闲的男人。

更惊悚的想法跳了出来——不会是你拦下了我的辞职申请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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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……办公室……突然……好想写办公司PLAY怎么办我是不是进展太快了,啊啊啊啊好想看小事情被压啊啊啊啊啊(*/ω\*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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